“挡阳婆婆”的平凡爱情
双手布满了老茧和伤痕
今年68岁的何芡家住河南省登封市君召乡,挡阳山下的晋窑村石板河。4年前的一天,老伴李江突发脑溢血,经紧急救治落下了偏瘫。
50年前嫁给李江后,风风雨雨走过了半世纪,啥样的苦都吃过,啥样的罪都受过,还落下了腰间盘突出、颈椎病、胃病等一身的病,“干不了重活就干轻活儿,这年头,多少能干点就饿不死人,就能养活自己。”农忙时,何芡一个人打理2亩多坡地,样样不误事,还种有时令蔬菜。农闲时,何芡就攀爬挡阳山摘酸枣卖酸枣核挣钱。当然,摘野菊花、采中草药也能换钱。
凌晨5点,何芡便起床进厨房烧火煮饭,然后烙馍,由于家里穷,家里从不烧煤,只烧柴火。饭做好后,何芡才叫醒老伴。先帮他穿衣穿鞋,再给他端水洗脸,最后把尿壶端到茅房倒掉,洗刷干净。回来后再把饭菜端来,一口一口地喂老伴吃。
饭后,太阳暖洋洋地洒照在门外,何芡便把老伴抱到家门外的核桃树下。李江身材高大,体态壮硕,李江几乎将全身的重量全部压在她的身上,何芡连抱带搀,一步一步将他挪出门外,挪到那棵核桃树下。距离不过十米,长短感觉一生,李江气喘吁吁,何芡通身是汗。
把老伴安顿在家门口核桃树下的一把铁椅子上,在他身旁的石头上放上一碗水和一个馒头,脚旁边再放一个尿壶,何芡便拄起一根钩竿,挎上一个藤篮上山。山上没有路,人迹罕至。酸枣都是长在岩缝里或悬崖旁,看到有酸枣树,能站住脚的,何芡先用钩竿把酸枣打落,再弯腰把落在草丛里的酸枣一颗一颗捡起来。从来没有戴过手套的何芡,手上满是被树枝和刺挂出的大大小小或深或浅的伤口。
4年间日走山路六公里
为了多摘一些酸枣,何芡中午从不吃饭,每天走十几里山路,因为两只膝盖疼,走路总是摇摇晃晃。运气好,一天能摘8斤酸枣,运气不好最多只能摘2斤。酸枣大多落在草丛里,她就得弯腰剥开草丛仔细找。去年每斤酸枣核只有5毛钱,今年每斤1元钱。摘酸枣只是阴历七月到十一月,其余的月份她就上山摘野菊花或者挖一些中草药,晒干后卖钱。
夕阳西下,何芡挎着酸枣篮子,背一捆干柴一步一步捱下山来。到了村口,她远远地就望见老伴坐在核桃树下,脸朝着村口的路,眼瞅着路口。何芡望见老伴的时候,老伴也望见了她。两颗互相牵挂的心才安然落地。
“咱能干就不要连累别人”
今年7月份的一天,何芡正在山上摘酸枣,突然狂风大作,乌云翻滚,转眼间大雨倾盆。何芡顾不得许多,赶紧往山下赶。等她浑身泥水出现在村口时,核桃树下的老伴已被大雨淋湿,正瞅着回家路口。何芡摇摇晃晃赶到老伴跟前,突然脚下一滑,扑通一下扑到在地上,泥水溅了老伴一身,老伴情急之下弯腰拉她起来,不料身子失重,扑倒在地,老两口在雨中抱头大哭。
两个月前何芡在山上摘酸枣时,一块山石突然滚落下来,她无处躲藏,右腿被砸伤,血流了很多,幸亏嚼一把草药摁住才止住血。稍微喘口气,她忍着疼痛起来继续摘。回家后老伴问她怎么走路一瘸一拐的,她说有点累。直到后来腿伤结痂,她才告诉老伴实情。
邻居们劝何芡,都快七十岁的人了,别整天爬山攀岩的。老伴也愧疚自己拖累了她,“老夫老妻有啥拖累不拖累的,再说孩子们都不容易。”何芡微笑着说,“别看我六七十岁的人了,上树摘柿子卖柿饼,我照样中!”